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入梦加载的大纲被我弄丢了如果要填我还得重写😀
渣男总裁啵*专情设计师赞
典型追妻火葬场 非典型py变真爱 破镜重圆HE
渣男不肯承认自己栽在老婆身上所以不断挑战老婆下限所以最后老婆真的跑了又哭着求着老婆回来香香暖被窝的故事
第一章和所有🚗都在q站和wb,(小小bb一句第一章我真的整得很爽真的不看可太亏了我都忍不住呸一句wyb实在是太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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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今天下午能来一趟工作室吗?这边有个对接的客户有点问题。”
“之前不是安排好了的吗,我今天要去隔壁市一趟。”肖战对着电话,语气很和缓。
“我知道,但是......这个客户来这里坐了老半天了,非要把对接的设计师换成您,说是其他人都不行,态度也不太好。”电话那头的助理有些着急。
“之前有跟我们合作过吗?”
“没有,生面孔,是林盛传媒的人。”
肖战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确实对这个公司的人没什么印象,“他要是实在不走,你就让保安把他带出去吧。”
“我的员工,还轮不到别人说不满意的份。原话转告他,我肖战聘请的设计师就代表了我的认可,看不起他们也就没必要来请我了。”肖战说得很生硬,手上收拾行李的动作倒是没慢。
这种人他也不是没见过,上一个来这里借着业务胡搅蛮缠的只是因为肖战拒绝了他的追求。
反正不吃这口饭也饿不死。
助理立马答应下来,找人去了。
肖战把需要的东西都塞进行李箱里,站起身来朝着镜子理了理因为蹲姿而有些褶皱的衬衫。镜子里的人身材匀称高挑,肩线流畅腰臀起伏,带着些垂感的衬衫穿在身上有些空荡,丝绸的布料还泛着明亮的光泽。
肖战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总是传来些异样。
他又想起前天王一博的大手在他的肌肤上作乱,导致现在都还没消肿。
肖战摇摇头,把那些不堪的场景从脑海中拨到一边,套上一件棒球服出了门。
到隔壁市开车也不过一个小时,只是因为前两天放纵得过了头,腰部都还在隐隐作痛。肖战在停车场停好车,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腰。
狗男人,肖战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只是天不凑巧,肖战一下车就看到了那个“狗男人”。
王一博正从对面停车位上下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有短暂的交错,肖战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在这能看到王一博。
这还是他们第二次偶遇,第一次是他的一见钟情,后面的所有相遇便都是肖战故意的“恰好”。
相比起肖战瞪圆了的眼睛,王一博则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就好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王一博和几个下属走进电梯,门缓缓关上,最后楼层图标开始变换。
你在期盼什么呢,对王一博来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炮友罢了。肖战自嘲地笑笑。
肖战直接上了十五楼,他今天是来参加一个展会的。这个展会在同行间口碑还算不错,每年都会有一些很不错的点子和作品。肖战很早就将自己的作品交给了主办方,人到场也不过是走程序罢了。
“肖师来了啊,来来来,小云,来见一下我们圈里的肖大设计师。”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将身后的女孩往前带了一步,脸上堆满了笑,“许久没见了啊肖战,我看了,今年你的作品还是这个。”男人朝着肖战竖起了大拇指。
肖战礼貌地端起笑容,也是热情地回称了两句。
“肖,肖老师好!”那个叫“小云”的姑娘脸红着跟肖战问了个好,眼神不住地往他脸上瞟。
肖战微笑着冲她一颔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指了指:“失陪一下,我得先去签个到。”
“诶好,等会再聊啊。”男人很热情地让开了路。
“张师,刚刚那是什么人呐?”小云的脸还红红的。
张岱川一拍她的脑袋:“入行都几个月了,我之前给你的资料还没看完?那是肖战,前年的国际设计金奖得主,别看年轻,在咱们这个行业,算得上是一颗冉冉新星。”
“这样啊。”小云有些激动,更加控制不住地用眼神去追随那道出众的身影,没几步的距离都已经被叫住好几次了。
“好......好厉害,人也好帅啊!”
张岱川恨铁不成钢地撇了她一眼:“我带你见他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一下,你倒好,关注些什么呢!”
小云有些委屈地瘪瘪嘴,低声嘟囔道:“人家长得好看还不让说了,我看你是嫉妒吧。”
这边肖战好不容易走到签到处写下名字,那边主持人就已经上台打算颁奖了。
他估摸着自己多半得拿个奖,于是乖乖地走到位置上坐下。
刚坐下,右座就伸出一只筋骨修长的手:“你好,我是天星工作室的项厉行。”
肖战在看到那只手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没有王一博的手好看。
“你好,归远工作室肖战。”
肖战一触即分,另一只手还在空中愣了下,像是抓漏了什么。
项厉行眉眼端正,看起来比肖战略长些。他冲肖战友善地笑了笑:“首次与大名鼎鼎的肖设计师见面,还有些激动,您不要见怪。”
“不会。”肖战回道,“不算什么名人,您可别抬举我。”
“哪儿能啊,我看今天的奖非肖先生莫属。”项厉行嘴角上扬,眼神未从肖战身上离开。
今天不知怎的,和肖战在车库时对视的那一眼总在王一博脑海里徘徊。
他归结于肖战身上那件将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的丝绸衬衫。
“王总,这边工作交接完毕了。”秘书提醒道。
“今天这栋楼还有谁在用?”
“啊?”突然转到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秘书有些呆愣。
王一博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第二遍。
“啊.......”秘书迅速问了下旁边的负责人,“王总,下面还有一层楼是设计师行业的交流会。”
肖战是设计师?王一博确实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不过他回想起之前的见面,品味审美确实不错。
“嗯。”王一博只是颔首,也没再交代什么事情,秘书倒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王总,就在楼下,您要去看看吗?”
秘书说完就想自己掌嘴,鬼知道设计行业和他们公司的业务有什么联系,还敢私自揣测老板的行程。
可是出人意料的,王一博在电梯前站了会,突然转身走向楼梯间。
秘书的手还捂着嘴,震惊地看着老板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刚出狭窄的楼梯间,就看见宽阔的会场正中间一片明亮,肖战正站在所有光束的中心,手上拿着一个金灿灿的奖杯,水粼粼的光被反射到那件刚才还在王一博脑海中的衬衫上,再往上是在强光下也通透无瑕的皮肤,睫毛鸦羽似的扑闪了两下,也丝毫不遮挡一双自带几分媚色的眼,却散发出和煦和自信来。鼻梁挺直流畅,天工巧夺的那么一张脸上还扬着嘴角,整个人都被光笼罩着,一时间让人如坠梦境。
王一博从没见过这样的肖战,张扬,得体,骄傲,闪耀。
只是一眼,王一博就强迫自己扭开头,摁开了电梯。
再看一眼,就要硬了。
肖战下台后揉了揉眼,再度看往门口的地方,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逆着光无法捕捉,再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做什么梦呢,肖战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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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子们,红蓝和评论不来一波是真的会很伤心
虎年大吉!大家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神明与他唯一的信徒
*初识人间,初吻少年,便噬骨发热堕了红尘。
1w7+,贺文
“大夫爷爷,我母亲的病怎么样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仰起头,一双稚嫩的眼睛中满是对母亲的担忧。
早已苍苍白发的大夫摇了摇头:“你母亲现在还病得不算太重,但是后面如何却也说不定了。”
小孩迈着短腿费力地跟上走在前面的大夫,问得较真:“那大夫爷爷,有什么办法能救救我母亲吗?”
大夫停住脚步,看向小孩的目光闪烁,良久,却还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从拎着的箱子里摸出一个纸包:“小孩,这是云瑀,可以对你母亲的病情起作用,这次我不收你钱,后面你也不用来找我了。”说完,似是有些犹豫,但仍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孩两只手捧着纸包站在原地,并没有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他垂眸看着手心里的东西,明白这已经是弥足珍贵的恩情了,他朝着大夫离开的方向鞠了个躬然后小跑回破败的屋内。
大夫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望了一眼,见着已经没人后才又驻足喘息片刻。
年纪大了,稍微走出一段路就得喘两口气。人他不是不想救,都说医者仁心,没有大夫放着病人不救治的道理。可是这十里八乡谁都知道这家人穷得叮当响,父亲带着家里的东西和另一个寡妇跑了,留下病妻幼子在家中遭受冷眼。这治病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是一副药就能解决的风寒小病,他也定不会如此袖手旁观。
可如若他自己家里光景大好的话,又何至于古稀之年仍在外奔波赚这几个铜板?
“小博,回来了吗?”榻上的女人听着脚步声,控制着力气轻轻咳两声,勉强坐了起来。
“母亲,你快躺下休息,我去给你煎药。”王一博从一旁缺了一角的矮几上端了个裂开的陶杯盛水递给女人。
“哪儿来的药?”姜氏闻言抬起头,常年被病气侵袭的身子呈现出的是苍白的脸色,眸子也不似常人有神采。
“刚刚的大夫爷爷给的。”王一博没有多说,把姜氏饮尽的陶杯接过来放回去。
听这么一说,姜氏就已然明了,她细声嘱咐道:“小博,咱不能白拿人家东西,一切都是有偿还的,咱家下个月的鸡蛋卖了把钱还给人家吧,莫要贪了便宜。”
“我知道的,母亲。”王一博垂下了眸子,转身踮起脚费力地推开用绳子拴着的木门,走到了狭小的后院。
他聪颖,知道现在家里全部的开销都指望着面前这只老母鸡,但鸡蛋也卖不了几个钱。母亲身子不好,卧床不起,家里的地荒废了很久,王一博也只七岁有余,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又听见屋内传来阵阵低掩的咳嗽声,王一博扒开纸包,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根比手掌稍长些的草药,长着三片焉焉的叶子,根须不多,但极细。
瘦黄的脸蛋上露出与年纪不符的忧愁。
云山多雨,黛青色的山蒙在缭绕的水雾里,隔山灯火都不似如此。
因雨泥泞的山坡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努力攀爬着,浑身上下都裹满了泥巴。
背上的兜笼快要比人还高了,头发盛了漂浮在空中的雾雨,额发耷拉在眼前,被王一博全部拢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稚嫩的小手费力地抓着一旁的树枝,多次使劲才勉强爬上这坡。刚刚在下面一个隐蔽的坑里摔了一跤,膝盖处的裤子都磨破了。
裤子又要补了,王一博看了几眼自己破了一个大洞的裤子。
之前那位大夫给的云瑀被王一博翻来覆去煎了三天,最后熬出来的都跟清水一样,实在是不能再用了,母亲还是没有好转,王一博才珍之又重地把药渣埋在小院里。
听老人们说后面的云山上长草药,不少人都来采,王一博便打算来碰碰运气,他已经把云瑀的样子记下了,如果还能采到其他的草药就更好了,还能去卖点钱。
可他并不认识除开云瑀之外的草药,就把一路上看起来陌生的花花草草摘下来放兜笼里了。
在山上兜转了很久,太阳也被囚在厚重的云层后面,根本判断不出来究竟是几时,只觉得光线比起初暗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云瑀。
“啊——”王一博没踩稳,草鞋陷在稀泥里,在拔出来用力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跌倒在地上,地上枯枝多,沾满泥的脚掌渗出鲜血。
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和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小孩觉得痛,可是又觉得应该要坚强,还尚且有些肉乎乎的手掌用力地抹干净眼睛,脸颊处的奶膘抖了抖,白净的皮肤也粘上了脏泥。
“小博,小博可以的,小博还没有给母亲找到药,小博要坚持。”奶声奶气的声音几乎要被雨生所掩盖,王一博擦掉眼泪,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支撑自己站起来,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走。
天色逐渐变暗,本就不算天光大好的苍穹一度一度地灰淡下去,细雨也变得大滴大滴起来。
王一博实在是走不动了,一瞬间,无助、茫然、难过种种情绪足以击垮一个七岁的孩子。
王一博一边哭一边向前走,他想念家里那个破旧漏风的屋子,和母亲温暖的怀抱。
突然,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屋子的轮廓,王一博撒开了腿往那边跑去。
走近了才看清全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小破观,常年没有人来祭拜,连裂开的门板上都长满了绿油油的苔藓。
上头有一块褪了色的牌匾,看痕迹应该是三个字的名字,可王一博没上过学,不识字,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小一博叩了叩门,“笃笃”的两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并不突兀,里面没有回应。王一博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屋子的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还要破败,一根房梁倒塌下来,竹蒲也散落在一旁,祭台上的烛台和牌匾都四处歪倒,蛛网结得到处都是,在墙前放着一个手臂大小的木雕,想来应该就是这观所供奉的了。
王一博想走近看得清楚一些,奈何身高限制,只得拉过一个木几踩上去,把牌匾和烛台用袖子擦干净放立起来。
想着既然进来了,也得尊敬这儿的主人,母亲说过,切莫冒犯冲撞了。
屋外的雨还在下,甚至于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雨水穿林打叶,声声入耳,郁郁葱葱的树林因着风而摇摆,树叶与树叶之间的摩擦揉碎了原本呆在上面的水滴,昏暗的天光使得树林看起来像是深青色,这里没有了其他的人,没有那些背后说闲话的大人,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讨厌的小孩合起伙来的欺负,天地之间一片安静。
很神奇,比起刚才的无助,王一博现在很安定,哪怕这个词用在一个七岁的小孩身上有些突兀。
他借着裂缝透进来的光细细地用目光描摹着那尊粗糙的木雕,只看得出人物身材修长,宽袍大袖,五官和其他细节都非常模糊,想来应该是当初建造时舍不得花太多钱吧。
王一博把背上的兜笼放下,又忧心起了没有摘到的云瑀。这雨下得大,外头也快看不见了,怕是要在这里过一夜,只是又要让母亲担心了。
染了血的脚掌没有得到处理,好在伤口不深,小孩的自愈能力本就要强些,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种钻心的疼了。
王一博看见木雕背后还有一扇小门,应该是通往道观的背后。小孩子好奇心浓厚,走过去推开了门。
“吱嘎——”
双脚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后院也是一片枯败景象,王一博正打算转身回去,却在一晃眼之间看见角落里有熟悉的影子。
不敢相信的心情一下子迸发出来,他瘸着一只脚颠颠地跑过去,瞪大了眼睛看着。
细长的茎身,三片叶子,确实是久寻不得的云瑀。
王一博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走回了前堂,规规矩矩地在木雕前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小孩子做这样虔诚的姿势难免看起来有些可笑,可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却无比认真:“神、神明大人,谢谢您,我带走您后院的草药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但我不、不会白拿的,真的,我以后常常来拜你好不好,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生小博的气哦。”
说完,小孩笑眯眯地站起来,在兜笼里拿出一朵花。这种花王一博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花,他觉得万一是什么名贵的草药呢,就小心翼翼地把它摘了下来放进自己的笼子里。
但现在,这朵娇嫩的花放在深木色的雕像面前,红艳的花瓣碰触着灰尘,就像在腐烂中滋生出浪漫。
第二天王一博寻着原路回家时,姜氏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母亲!我找到药啦!”王一博迈着小短腿一路兴冲冲地从外边跑进来。
“怎么又受伤了?”姜氏心疼地看着儿子的腿。
“没事的母亲,你看,我在云山上找到了云瑀!”王一博把手中抓着的东西摊开给母亲看,一双眼睛明亮得像盛满了星星,嘴角挂着甜笑。
道观后院的云瑀不少,但他不懂如何保存草药,也不敢去问别人,怕那些人找到那里把草药都采走了,于是只带了两株回来。
姜氏看见那细瘦的两株草药,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的儿子为了她一个人跑到山上去采药。
“母亲,母亲不哭,你看,小博长大啦,小博也可以照顾母亲啦!”王一博笑得眼睛弯弯,脸颊处仅剩的奶膘软软地突出来,饶是任谁看都会心底一片柔软。
姜氏别过头擦掉眼泪,纤细粗糙的手指抚了抚小孩还带着泥痕的脸蛋。
后来王一博经常隔几天就去一趟云山,家里穷得不剩什么东西 ,于是每一次去的时候都会带上一支路上采的花,然后把上次来放的枯萎的花埋到后院里。
他带了手帕把木雕和祭台擦得干干净净,一来就会在这里待上一个半天。他没有朋友,母亲也总是精神不济,他不愿让她担心,于是经常絮絮叨叨地跟一个木雕说着小孩子的话。
“昨天隔壁家的讨厌鬼又抢了我的窝头,晚上都没吃到饭。”
“母亲现在比原来好多啦,咳得不像原来那么厉害了,神明大人,是您在保佑她吗?”
“我真的好想念书啊,前几天我偷偷跑到村里的书塾外面的墙根下,听里面那位老先生在讲书,后来被其他小朋友发现了,他们都想要合起伙来赶我走......可是我真的好想读书啊,但是家里没有钱......”
过了一段时间,姜氏虽然身体仍然不见大好,但已经不咳了,也有下地的力气了。王一博不再需要采药,但他还是每两三天都要去一次道观。
后来他听村里的老人说,云山上那个观是很久很久以前打仗的时候人们建的,拜的是想止戈,只是后来战争停了,新的皇帝继位,也就没人再拜了。
需要的时候千求万拜,看起来一片真心赤诚,不需要的时候却毫无负担地遗忘。
王一博还是往山上跑。
他总觉得自己最近运气有些好,前几天在从山上回家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株长得有些奇怪的植物,顺手把它摘了下来握在手里。
走到村门口时碰到了隔壁村来出诊的大夫,那个大夫一看他手里的东西就激动地拉着他,嘀嘀咕咕了半天,王一博最开始有些晕,最后那个大夫出了二两银子把它买走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稀奇的草药,也不知道它的价值是否远远超出二两银子,但他长到这么大也没拿过这么多钱,好像天上一下子砸下来把人给砸懵了,后知后觉地才觉得欣喜。
回到家后姜氏精打细算一番,最后把钱放进一个小盒子里,推到王一博手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让他把钱拿去读书。
王一博这时已经十二岁了,比起村里那些六七岁就识字诵文的孩子来说年纪已经很大了,但他一直都渴望着能坐进那个灰扑扑的书塾里,面对面地听那个老先生讲课,在别人孩子赶他的时候,也能硬气地挺直腰杆。
而不是蹲在墙根下,窘迫、无助地被一群比自己矮的孩子推到外面。
王一博很高兴,第二天就上了山跟他的神明大人说了这件好事。
这几年由于王一博经常来,这观里也多了些人气,连木雕都看起来油光水滑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一博在说这件喜事的时候,好像看见木雕周围散出了些光,可是再一眨眼,又消失无踪。
应该是错觉,他这样想。
肖战于虚空之中睁开了眼睛。
他的神识是在一年前凝结成的,那时他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意识,就像是一切都活在混沌之中,经过一年的温养,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了。
他经常看见这个小男孩来祭拜自己,其实这也算不上祭拜,只是这位神明有些喜欢他这小信徒带来的花,还有絮絮叨叨的单方面对话。
这让肖战感到不那么孤独。
神明应该感到孤独吗?肖战不知道,反正他这么觉得。
王一博很聪慧,哪怕是十几岁才开始念书,也丝毫不输于其他小孩。
可接踵而来的又引来了另外的问题,其他小孩会嫉妒、使坏,知道他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哪怕王一博比他们高大这么多,他们也仍然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王一博不是没想过反抗,毕竟可能他随便一推,这些小孩就能跌倒在地上。可他不敢,母亲还在村子里帮这些人家做事,修修补补衣服什么的,课业做完了也会去其他人家帮着做些推磨、犁田的苦活。遭受冷眼是常有的事,可是母亲还和他互相依靠着,他们要活下来。
他自己觉得这两年已经好很多了,生活中还常常有些意料之外的小惊喜,不至于那么难熬。云山上的道观已经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天地了,在那里,他可以享受一个人的悠闲时光,没小孩子的捣乱,没有那些人家鄙夷的眼神,也没有母亲忧愁的双眼。
这里就是他的。
时光的细线已经在冥冥之中缠绕成了羁绊。
每次王一博来找自己,肖战就会从雕像里面出来。他不喜欢用第三视角看这个世界,他更喜欢用自己的双眼去描摹他这个信徒的模样。
当初那个瘦弱的小豆丁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哪怕是一身粗布麻衫都掩盖不住因为经常干活而养成的肌肉,脸庞已经褪去了稚嫩,冷傲、挺立的线条分明出来。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一博那张看起来有些冷漠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我这次考中秀才啦。”
前段时间组织了考试,他去了一遭,后来才得知这个消息,村里一共就考上了两个人。十五岁的秀才,至于其他人是会嫉妒还是怎样,他已经不想再去考虑了。
王一博并没有多兴奋,因为他从来不曾因为生活的磋磨而丧失自信,但开心也是肯定的。
姜氏难得地做了一个肉菜,王一博全给吃干净了。
“你们大神仙知道我们考试吗?考中秀才后就可以参加乡试,要是乡试也过了,说不定我还能成会元呢。”王一博脸上难得的笑容灿烂,平时再冷漠的小孩说起这些来也是无限畅想。
至于再远,他也不敢再想了,也想象不出,他这十几年来还没出过这座大山。
肖战只是在他面前几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笼罩了全身,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表情和面前人是一样的。
这就是人类说的高兴吗?
本该无悲无喜的神明头一次尝到七情六欲的滋味,一时间竟有些食髓知味,像是在一片渺茫的雪地里开出花来,它娇嫩,脆弱的根茎在风雪中摇晃,却不折断。
它在刺骨的寒冷中红艳着。
它还会开出下一朵来。
一片花瓣轻飘飘地落在王一博的手袖上,小小的,不知道被风从哪里吹过来的。王一博只是轻轻地捻起,然后稳稳当当地同上次枯萎的花葬在一起。
“小博呀,你可要好好努力,你这次和阿鹏一起考上秀才,可是我们村的希望啊!”书塾的老先生在课后抓着王一博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切,不就一个秀才,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人,你算什么。”张鹏从后面走出来,白了王一博一眼,语气不善,“就你这样的穷白丁能考上秀才都算便宜你了,难不成还妄想成解元吗?”
王一博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就像是不存在这个人一样。书塾的老先生也叹了一口气,从门口离开了。
张鹏还在继续冷嘲热讽:“要是你识相点,就不会去乡试,反正都会考不上,你怕不是连盘缠都拿不起吧?”他说到这,脸上露出与十几岁少年一点不相符的丑恶笑容。
“就你妈那样的贱人,活该被男人抛弃啊——”张鹏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王一博的眼里冒出怒火,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刚刚就是这只拿笔的手砸在了张鹏那张欠揍的脸上。
王一博之前从没还过手,所以哪怕他是村里个子最高最壮的,连七八岁小儿也敢往他身上丢东西。而这次,张鹏也没有想到王一博居然下手这么狠。
“你!你凭什么打我!我、我要去跟我爸告你!让我爸来打你呜呜呜呜——”张鹏家里是全村最有钱的,连带着孩子都只会娇生惯养。人还比他大一岁呢,被人打了都只会坐在地上哭。
王一博走近,在他面前蹲下来,抹不开的黑影将张鹏笼罩在里面,张鹏害怕地瞪大了双眼,却发现自己腿软得连挪都挪不动。
他听见王一博轻声道:“你以为我不跟你抢乡试的名额你这个草包就能考上了?”
张鹏嘴唇颤抖了两下,还是没能开口说出话来,直觉告诉他王一博现在完全干得出来狠狠揍他一顿这种事情。
他就是嫉妒,凭什么自己天天苦读,头悬梁锥刺股,才勉强考上一个秀才,而王一博干着农活,穿着最破最旧的衣裳也能和他同样享有这个荣誉。
一双有力地大手轻轻拂过他的脖子,在他大动脉旁好似点了点,张鹏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一博阴沉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之前是我太能忍了,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母亲?”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张鹏:“要是再有下次,你可以试试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就转身离去,张鹏半天也没从地上站起来。
只是谁都看不见,在不远处还有一道似有若无地身影,衣袂飘飘,长发如瀑。
肖战笑了笑,小朋友还挺凶。
“大神仙,我又来了。”王一博今天看上去像是情绪不太高的样子,眼皮也肿肿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他照样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祭台上,今天带了一株洁白的芍药,是王一博昨天在去隔壁村干活的时候在别人家篱笆里看见的。
不知为何,王一博就想把这花带来,送给他的大神仙。
他还从来没送过这么好看的花。
于是他把一半的工钱都给了那户人家,换来了如今桌上这朵不染尘土的芍药。
“大神仙,你究竟长什么样子啊?止戈的神仙,不会很凶神恶煞吧?那这么多年你岂不是烦死我了。”王一博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
肖战只想给这个小朋友狠狠的一下,结果手都抬起来了,看着那张明显憔悴的脸,又只是轻轻落下,带起了一个小小的气旋,拂动了一下王一博的衣角。
“不管你长什么样,都是我最最最好的大神仙。”王一博接着道,“可是大神仙你说,我生活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像是茫然了,双眼找不到焦距,原先总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
肖战觉得心口重重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可明明神仙一挥手,连大山都可移走。
他知道为什么,昨天在跟着王一博回家的时候,看见他母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王一博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急匆匆地跑去请大夫,却被告知他母亲这是长年累月留下的病根,来得凶险,多半是救不回来。
他长到这么大,生命中只有母亲这一个角色与他亲近,让他感受到爱,可现在上天连他唯一的至亲都要夺取。
少年快要迈向成年的宽阔有力的肩膀也一下被压得垮了下来。
肖战有些手足无措,良久,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面前人的头。
王一博还看不见肖战,只觉得好像有一片柔软覆上了头顶。
心里猛地一动,他本知不可能,却还是像抱有一丝希望一样,抬头看向那尊看不清五官的雕像:“大神仙,是你吗?”
没有回应,屋外落叶的声音也清晰可见。
王一博只是失落地埋下头,低声嘟囔了几句。
“要是大神仙你能来陪我就好了。”
肖战笑了,眸子温柔,眼尾上挑,不点而红的薄唇下有一颗小小的痣,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只是王一博听不见。
他说,再等等我。
天气逐渐转凉了,这一年身高窜得狠了些,之前的厚衣服已经穿不下了,姜氏摸出些铜板让王一博去给自己添置一件新衣裳。
他点头答应下来,转头就把钱拿去给母亲抓了药。
乡试就在明年开春,王一博从柜子里拿出老先生帮他借的书,严严实实地装进小包袱里,生怕弄脏一点。毕竟过几天要还的,要是弄坏弄脏了,赔不赔钱是一回事,下次也就借不到了。
王一博给母亲把被子压好,转身走出门去。
外面大风呼啸,寒风直往人身体里钻,王一博拢紧了单薄的外衫,嘴唇抿得紧紧地,拔腿就往山上跑。
家里烧不起炭,能保暖的被子都给了姜氏,王一博在家根本就看不进书,或许有大神仙陪着或许心里还好受些。
山上的树林都被风吹得嚓嚓作响,叶子像是落雨一样往下掉,他看见一只小鸟着急忙慌地飞回温暖的窝里,里面立马探出另一个脑袋,两只鸟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心里升起些羡慕,又有些嫉妒,嫉妒连一只鸟都好像过得比他好。
他现在身高腿长,道观没多久就走到了。一推开木门,风好像瞬间就减小了,只剩下微微几缕追着他跑进来,吹起两边的鬓发,又缓缓落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道观里好像比外面暖和不少,一件单薄的外衫也不觉得冰凉了。王一博四下望了望,还是破破烂烂的屋子,丝丝暖意却裹着自己。
王一博笑了笑,一屁股在神像前坐了下来:“大神仙,是不是你显灵啦?这两天真的是好冷,来你这里避避寒啦。”
“或许没多久就要下雪了。”王一博深邃的目光透过木头的间隙望向窗外,又好像望到了山外面很远的地方,最后落回到面前的神像上。
他其实也并不是一个爱求神拜佛、寄予天道的人,他只是觉得神像对他的陪伴很特殊,特殊到,他愿意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一直默默听他倾诉、陪他长大的神仙。
这是他的神仙,一个不知名的神仙。
肖战看着王一博专心看书的样子,也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王一博一会轻声诵读,一会皱眉思考的样子,肖战就觉得莫名欢喜。
肖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莹白如玉,好像比前段日子更凝实些。
快了,快了,肖战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他也快等不及了。
后面移步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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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写了四天,祝肖肖生日快乐,也祝自己生日快乐
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一个仰卧起坐诈尸,生日贺文预告来了,我开始嘶哈嘶哈了
神明*信徒
神明本无波无澜,却因信徒的喜怒哀乐尝了人间滋味
初识人间,初吻少年,便噬骨发热,堕了凡尘
王一博看着面前衣袂飘飘、面若冠玉的神仙,心里腾烧起无法言明的情愫。
肖战只是淡淡地擦过他的双眼,柔软殷红的唇瓣轻贴上去,生涩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薄唇。
“我是你的神明,你心中所想,不用说,我便知晓。”
王一博的眼神晦暗下来,粗糙有力的手掌掐住那点儿细腰,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后的木板上,牙齿毫不留情地抵上了了怀里人光洁白皙的脖颈,想要像一只野兽一样疯狂地撕扯啃咬,可最后,只是一个吻轻飘飘又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
这是他皑若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大神仙。
(嘶哈嘶哈,山村穷小子和貌美大神仙嘶哈嘶哈,我已经开始吞口水了,已经开始烧屁股了,有点长,写了七八千了还看不见完结的尾巴………)
*破镜重圆HE
肖战为了配合王一博上学的时间,给自己狠狠定了五个闹钟。
“你不用——”
王一博的话还没说完,肖战就已经打断他了:“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要对你负责的好不好,虽然你以怨报德,但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自己说完还挺着骄傲的小胸脯凑过来:“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特别有男子气概?”
王一博冷笑了一声,迈开差不多愈合的腿走得飞快:“那你自己男子气概去吧。”
“博哥,昨儿个数学作业做了吗?”王一博同桌问道。
王一博直接从书包里抽出来扔到他桌上。
“谢谢博哥,就知道你靠谱。”施明泽如获至宝地双手捧着作业翻开,然后熟练地开抄。
“快点快点,交作业了,李老师还在催来着。”数学课代表捧着一摞作业本走过来,女生走到王一博桌旁,非常矜持地腾出一只手拢了拢头发。
“等等啊姐姐 ,快了快了。”施明泽苦大仇深地飞速誊抄着,“你怎么写这么多过程啊?多难抄。”
王一博撇了他一眼:“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吗?这个题是你能做得出来的?”
课代表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施明泽抄到一半的手尴尬地停了下来:“也对啊,算了算了,给你。”
课代表抱着好不容易收齐的作业走出教室,施明泽把放在桌上的手机藏在桌肚里,扭过头问道:“博哥,你有想要的新同桌吗?”
王一博垂下了眼眸,朝阳尽数洒进教室,亮堂堂的玻璃反射着大好春晖,前面同学大声地向课代表求饶。
他翻开书,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
“肖战,昨天我已经把校团委发的通知传给你了,还有十来天就要检查了,你记得哦。”童雯一屁股在肖战前面的空位坐下。
“好啊,我今天就抽时间画吧,不然怕是来不及。”肖战答应道。
“诶文娱委员,咱是什么主题啊?”江磊凑过来,脸上看着若无其事,肖战却撇到他的手指紧紧地抠着椅子边缘。
呵,出息,肖战在心里嘲笑道。
童雯看向他:“心理健康。”
“哦,这么烂——”江磊及时刹车,“这么有意义的主题啊,挺不错的,哈哈。”
目送着童雯走回去,肖战立马打开嘲讽:“看你那副样子,丑陋的嘴脸。”
“这是为爱改变自我,你懂个屁。”江磊毫不认输地顶嘴。
“帮我把剩下的作业交了,我去上厕所。”肖战起身,走向走廊尽头。
走到厕所门口才发现里面应该是水管坏了,简直是水漫金山,水都流到外面来了。里面两个男生跟猿猴似的张牙舞爪地跳出来,一边跨步还一边吐槽道:“艹,什么玩意,这个垃圾水龙头什么时候能换了?”
肖战看了两眼就放弃了,他并不是很想自己新换的鞋子遭殃。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去逸园楼那边的厕所顺便再买点零食应该来得及,肖战换了个方向。
逸园楼是原来高一的教学楼,后来新修了一栋,便搬了一部分出来,如今只剩下几个班还在这栋楼里上课。
肖战刚走进一楼厕所,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声响。
“就你这娘们唧唧的样子,还进什么男厕所啊哈哈哈哈。”
“就是,说你是男人都是侮辱了,你有没有那东西啊?”
“诶,话不能这么说,你们那看他那小身板,弱不禁风的,估计也就豆芽菜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几个粗犷的男子声音,语气听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话里话外都是对另一个人的羞辱。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出来几声响亮的“啪啪”声,听起来像是在扇耳光,声音很大,想来力道是不小。
肖战一听就怒火中烧,敢情这是活生生的校园霸凌给他碰上了。
他没多想,直接迈步进去大声吼道:“干什么呢!”
话毕,肖战就看清楚了情形。
三个看起来就痞里痞气的人围着一个清瘦瑟缩的男生,中间那个男生捂着半边脸看不大清楚样貌。
“你哪儿来的啊,多管闲事?”一个身材结实的男的走了出来,眼神不善地盯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你管我哪儿来的,大家都是同学,凭什么欺负他?”肖战一个人站在那里,回视丝毫不露怯色,眼神愤怒。
大块头嗤笑了一声:“原来是个多管闲事的。”他转过身去跟后面两个同伙笑道,“一起来找打,是不是啊?”
“哈哈哈,你是这娘炮的谁啊,管这么宽?”后面那个稍矮一点点男生走出来,尽是挑衅地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了戳肖战的肩膀,“奉劝你一句,哥们办事的时候,少插一脚。”
肖战忽然动了,一把抓住这个男生的手指,用力向后一扳。
“啊!!!”一声毫无防备的惨叫声响起。
另一个刚刚没说话的男生一步跨出来,一拳冲肖战挥来,肖战敏捷地侧身躲过了这一拳,衣角被擦响,他抬腿一脚踢在那男生腿上。这一脚没收着力道,直接把那男生踢得退后两步撞在厕所的门板上发出砰地一声。
肖战瘦归瘦,但毕竟是个一米八的年轻男子,力道也不容小觑。
“里面是谁?都要上课了!还在里面干什么!”厕所外面传来蜂王的声音,由远及近。
“艹!”带头的那个男生低声骂了一句,朝另外两个男生挥了挥手,把关上的窗子打开利索地翻了出去。
肖战从来没觉得蜂王的声音这么好听过。他连忙去扶起那个被打得男生,看清他的脸时微微一怔。
好巧不巧,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许叶。
他平时在班上不怎么爱说话,存在感不太高,性子也比较内敛,肖战和他交流不多,也难怪刚刚没认出来。
眼看着蜂王就要走进来,许叶面色着急地扯了扯肖战的袖子,咬着牙冲他摇了摇头,有些不稳地起身走进厕所隔间,关上了门。
肖战还没来得及反应,罗峰玉已经走进来了。头顶日渐反光的年级主任看见肖战后立马吹胡子瞪眼:“怎么又是你?!上上次缺课上次迟到的也是你!”
难为您还记得这么清楚了,肖战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那个,主任,我妈妈都打过电话了,上上次是为了拯救同学,上次是个意外嘛。”
罗峰玉瞪了他一眼,质问道:“理由还挺多,那现在在这干什么?”
“我们教室那边厕所坏了嘛,我刚好去小卖部,就顺便来这边上个厕所。”肖战还顺便补充了一下,“刚刚是不小心撞到门板发出了声音。”
“都要上课了还去什么小卖部?!你是来学习的还是野餐的?要端正学习态度知不知道?”罗峰玉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骂道。
“是是是。”肖战为了让他尽快离开,认错态度很是良好,“您看,是不是能叫个人把咱那边厕所修一下?”
“怎么又坏了,这学期都坏了这么多次了。”罗峰玉转过身,念叨着要叫师傅来维修好,肖战看着他向外迈步的背影,有些纠结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许叶要隐瞒的样子。
“你怎么还不走?!”突然罗峰玉回过头,又凶了一声。
“诶,好,这就回去了。”肖战嘿嘿笑了两声,与横眉竖眼的年级主任擦身而过,踩着上课铃回到了教室。
老师刚走进来,肖战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后在班上凭借稀少的记忆寻找了一下许叶的座位。
其实一点也不难找,全班只有他一个人座位空着。
人还没回来。
肖战有些担忧地想着许叶挨的那几巴掌,两边脸都肿得不轻,嘴角甚至还溢出了血丝。但是全程他却并不反抗包括都没有向老师反映。
算了,肖战摇摇头,不想了,晚点再说吧。
“肖战,在我课上摇什么头呢?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敲了敲黑板。
肖战哭着脸站起来,他这是跟老师们结仇了吗?
王一博在最后一排看着肖战坐下去的动作,嘴角勾了勾,又要多写两个英语作文了。
还不知道这人检讨有没有写完。
惹祸精。
(原众荷喧哗改名)
破镜重圆HE 从头写起
一上午肖战都在思考该怎么凑那一千五百字的检讨,虽然他算不上是什么拔尖的优生,但原来也绝对是个不出格的,什么时候被罚写过检讨。
开什么玩笑,连幼儿园他都天天得小红花的好吗?
王一博对于坑害他这件事也没什么表示,一直在后面稳坐不动地刷着题,连个象征性的对不起都没发。
肖战气得快要螺旋升天。
好不容易在中午吃饭打铃的时开了个头,肖战正烦恼中午吃什么的时候,后面丢过来一个小纸团,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肖战怒气冲冲地回头一看,是一上午都装死的王一博。
“走吧,中午请你吃饭。”
“现在知道来悔过了?你当我是什么傻逼啊,请吃个饭就没事了?”肖战愤愤不平地说道。
王一博背着书包走过来:“我订了学校旁边那家火锅店的位置,不去就算了。”
“......”
“去!怎么不去!马上就去!”
学校旁边这家“金状元”火锅店起了个吉利的名字,土是土了些,但架不住学生们对成绩的迷信,再加上味道确实不错,一般不提前预订是坐不到座位的。
肖战馋一顿火锅都好久了,反正王一博赔罪请客,不吃白不吃。
“你点吧。”王一博把菜单递给肖战,肖战也没扭捏,拿过来点了几个火锅必备菜。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肖战抬起头来。
“香菜。”
“好像......没有这个菜诶,换成贡菜吧,绝对好吃的。”
“行。”王一博答应得干脆。
金状元上菜的速度很快,菜单刚拿下去没多久面前就摆上了。色泽鲜艳的红油在锅里翻滚,饱满卷曲的辣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肖战等不及地烫了块毛肚进去,默数了几秒就按进了油碟里。
“啊——爽!我都好久没吃火锅了,啊太好吃了!”肖战说得有些囫囵不清,看对面的王一博没动筷子,“你请客,别客气啊。”
“嗯。”王一博面色沉淡,筷子从锅里捞起一块肉片,在碗里戳了又戳,才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
“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耿直和善的好同学,结果今天早上的行为简直是恶劣得令人发指——你怎么了这是?”肖战说着,看着刚刚还冷静自持的人开始控制不住地疯狂吸气,还试图维持一贯的形象。
肖战连忙给人倒了杯水推过去:“你不是不能吃辣吧?”
王一博还没来得及回话,差点一口将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嘶——这怎么是开水?”
“吃火锅当然是开水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肖战又递过去两张纸,瞬间忘记了刚刚还在批判他,“你不吃辣怎么不早说?我点鸳鸯锅啊。”
王一博缓了一回才张口说话,眼角俨然生理性地变得湿润,语气却仍然平淡:“你不是喜欢吃这个辣锅吗,他们说鸳鸯锅没有辣锅好吃。”
肖战愣了一下:“那你总得说吧,不吃辣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毛病,我也不是吃一口鸳鸯锅就会死啊。”
最后实在是太辣了,以肖战盛了碗清水给王一博过一遍菜方才下咽为终。
午休的时候经常会有老师来布置卷子,两个人吃完后也抄近路回到了学校。
“博哥,你这嘴这么红啊,中午吃火锅了?”教室迎面走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顺口问了句。
“是啊,你们博哥可是一个人干掉了一碗辣锅的菜。”肖战把话抢过去,得到了王一博一个眼刀。
“放心,吃不了辣这种一点都不逼哥的事情我是不会抖出去的,看在同学情谊上我还是会帮你维护这个形象。”等这个同学走远了,肖战凑近王一博低声说。
“你有这个心思不如把你的检讨写完。”王一博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这个戏精。
“王一博!!我为什么要写这个检讨啊!!你现在还如此的理直气壮!!”肖战瞬间炸毛。
王一博收拾卷子的动作稍微顿了顿,抬起头来认真地说:“可是你刚才火锅也吃得挺开心的啊。”
“......”你妈的,吃人的嘴短,肖战拳头都捏紧了。
就不该贪图一顿火锅!
“同学们,新的一学期开始了,我打算重新编排一下教室的位置,你们有特殊要求的可以私下来找我,眼睛看不见的、想找同学辅导的都可以,但是得你同桌也愿意才行。”老杨把那个用得都掉了漆的保温杯放在讲台边缘,如是说道。
教室里一下闹哄起来,同学们的心思都开始活泛了。
江磊扭过头来问肖战:“你想挨着谁坐啊?”
“我都可以,反正坐哪儿对我都没啥影响,成绩万年不动。”肖战常年在学校中上游存活,名次从向来都是二百打头。
“也是。”
“你呢?”肖战反问道。
江磊冲他挤眉弄眼,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知道哥们我的嘛,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你这还暗恋着呢?”肖战视线投向第三排背影挺拔的女生,打趣道,“不表示一下?等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别说了,我这还没跟她混多熟呢,兄弟我不打没准备的仗。”江磊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后排的王一博看着肖战在班主任说完过后投在前面女生身上的目光,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放学后肖战被文娱委员叫住了。
“肖战,学校下周要检查黑板报了,你知道我们班没什么技术人才,可以交给你吗?”童雯有些不好意思。
肖战思考了一下,换成往常肯定一口就答应了,可是才决定的这些天照顾王一博上下学,难免时间上有些冲突。
“不方便吗?其实黑板报随便弄弄就行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的。”童雯继续劝说道。
“好吧,主题要求你发我手机上就行了。”肖战答应道。
“好嘞,那就拜托你啦,我会向老师提议给你加操行分的!”童雯目的达到,显得特别开心。
王一博从后门进来看见的就是文娱委员站在肖战面前又说又笑的样子,最后两人还开心地挥手互道再见。
下午还把目光放人家女生身上,现在就已经又说又笑了。王一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只是莫名有些不爽。
他走过肖战位置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拎起收拾好的书包就打算离开。
“诶,等等我。”肖战看王一博一言不发的背影也迅速背上包冲到他旁边并肩走着,“不是说好一起的嘛。”
“是你自己说的。”言外之意是我又没答应。
王一博语气冷淡,像是中午好不容易熟络一点的关系又重回了撞车前。
“你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明明早上你招惹的我好不好。”肖战敏锐地感受到王一博语气中的不善,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去跟人家女生一起啊,不是比我温柔多了?”王一博扭过头来,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说话硬邦邦的。
“什么女生啊?”肖战一下懵了。
王一博说出口就后悔了,刚刚一冲动就像拦不住话一样,趁着理智的游离说出了那么反常的话。
就像......就像吃醋一样,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很不王一博。
还好肖战没有意识到:“你说童雯?你不会是想跟我妈谎报我早恋吧?我没招你惹你啊干嘛诬陷我!!”
王一博挑挑眉。
“我才不是那种抢兄弟女人的人呢!”肖战义愤填膺。
“兄弟......的女人?”王一博有些费解。
“啊你还不知道吧,来哥哥我给你说。”肖战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抬手勾住王一博的脖子向自己拉近,“江磊都喜欢人文娱委员好久了,之前高一的时候他俩是隔壁班同学,据说江磊一看见人家长发飘飘嫣然一笑就芳心暗许,现在好不容易分到一班了,结果这快大半年了连一点表示都没有,怂货一个。”
王一博觉得肖战的说话声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一样朦朦胧胧,只剩下耳边吞吐的热气来得真切。
王一博伸手推开了挂在身上的肖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不熟。”
肖战也不在意:“哪儿能啊,你别去给我妈添油加醋就行了,不然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自作多情。”
王一博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变得明媚。
黄昏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不安分的少年身上,在灰褐色的石砖上拉出长长的两道身影。
树枝在拼了命地抽出新芽。